姜葭不知这个问题因何而起,更不知对方为何要在此时,如此郑重其事的发问。
她心中已有了些微妙的异样gan,那是久经苦难而锻炼chu的一种,对不好事wu的本能直觉。
事qing好像并不简单?
但看看袁员外彬彬有礼、儒雅随和的气质,想起对方这些时日所作所为、言行举止中透louchu来的仁善周到,回忆起老神仆对他的敬重,姜葭心中不好的异样gan消散大半。
她回答dao:“袁员外不仅襄助大军军资,犒劳前方将士,还招收逃难过来的徐州百姓为庄hu、帮工,可谓是克己奉公,大仁大义。
“nu家与员外萍shui相逢,仅仅是有神教大师引荐,员外便让nu家zuo教习,一路来多有照顾,细心周到,与人为善到了极dian。
“况且员外饱读诗书,chukou成章,谦逊有礼,风仪远非普通人能及,更难得见闻广博,世事dong明人qing练达,实是世间罕有的智者。”
“员外的为人,nu家佩服不已。”
得到这样的回答,袁员外满脸喜se,欣wei的抚须而笑,“能得到姜教习这样的奇女zi的认可,老夫zuo人怎么都算是成功了。”
说到这,他话锋一转,怅然叹息:“只可惜,老夫虽然zuo了许多善事,却没能因此远离苦海,不被俗世困厄所扰。”
他故意话说一半就停住,充满期待地看着姜葭。
后者值得顺着对方的话:“员外如果有什么困厄,是nu家能够帮忙的,nu家一定义不容辞。”
“姜教习古daorechang,老夫很是欣wei。”
袁员外louchu赞许的神se,但脸上的惆怅并未消失,反而愈发nong1郁了些,他从怀里掏chu一封家书放到桌上,眉宇郁结:
“家中来信,老夫的夫人已是病ru膏肓,时日无多了。
“不瞒姜教习,老夫之所以襄助大军,多有善举,都是为了积德,希望金光神能庇护老妻,让老妻的病qing好转。
“但老妻打小ti弱多病,一直与汤药为伴,这些年更是卧床不起,到了如今,已经陷ru昏迷了。
“可悲可叹啊,这些年老夫虽然家业逐年扩大,如今已有良田万亩,各种商铺堪称日jin斗金,家中有仆从百余,可老妻的病qing竟然没有任何好转迹象。这次来磨山之前,老夫几乎已经绝望。”
袁员外满面哀伤,愁苦万分,有一种被神灵辜负的凄凉。
姜葭没听jin去什么“良田万亩”“日jin斗金”“仆从百余”,只是被袁员外对老妻的qing义所gan动:
“员外真是重qing重义,nu家敬佩万分。只是生老病死乃人之常qing,还望员外不要太过伤神。nu家相信,只要员外真心向善,金光神一定会庇佑员外。”
袁员外勉qiang笑了笑:
“原本老夫以为是自己德行还不够好,金光神这才不庇佑,但在见到姜教习后,老夫才发现,自己并没有被金光神抛弃,神光其实一直照耀着老夫。”
话说到最后,他变得目光炯炯,看着姜葭一动不动。
姜葭不明所以:“nu家?”
袁员外肃然颔首:“不瞒姜教习,你跟老妻长得很像,不仅是外貌像,连言谈举止都有几分神似。”
姜葭:“啊?”
袁员外庄严肃穆:“见到姜教习,老夫这才知dao,咱俩相遇是注定的缘份,你就是金光神带到老夫面前的,这都是神的旨意啊!”
姜葭更加迷糊:“啊?”
袁员外愈发庄重:“不怕姜教习笑话,老夫跟老妻伉俪qing深,家中并无妾室,这些年她一直想要老夫再娶,让老夫有人陪伴,令袁家的香火能够延续。”
姜葭品chu味来了,但装作什么都没明白,懵懵懂懂:“啊?”
袁员外看姜葭的yan神已是饱hanganqing,嗓音也变得柔和,充满磁xing:
“第一yan见到姜教习,老夫便不禁失神,一路相chu1xia来,了解了姜教习的品xing,更觉得姜教习实乃万种挑一的好女zi。
“谁若是能娶到姜教习这样的女zi,一定是三生修来的福气,得到了金光神庇护。”
话里话外的意思,至此可谓是十分明显了。
“啊?”
姜葭被夸到了天上,自己并没有飘飘然,反倒是认为袁员外这话说得不对:她不过是一个寡妇而已,而且在常人的认知中,还多少跟丧门星沾边。
虽说因为新婚夫君一直卧床不起,最jing1神的时候也只能坐着,自个儿还是完璧之shen,可别人并不知晓这一dian,正常qing况xia,一个残花败柳哪能被这般gao看?
袁员外从桌zi对面来到姜葭shen边,跟对方坐倒一起,伸手想要去握对方的手,然而,后者及时挪开了shenzi收回了手,他并没有得逞。
这让袁员外非常意外,失落又失望,还gan觉脸上有些挂不住,但他神se无异,反而愈发深qing地望着姜葭,连称呼都改了:
“姜姑娘难dao还不明白在xia的心意吗?在xia一片赤诚